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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甜甜的话令刘梦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刘梦支支吾吾的说：“我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我心想还有这样的事儿？
思考着将背后的双肩包摘下放在桌子上，从包里掏出一瓶几十毫升的小瓶子，对着灯光摇晃了几下，望着里面晃动的液体，咂了咂嘴。
——牛眼泪。
“哥哥，你拿着眼药水干嘛呀？”刘梦轻声细语的问。
“这不是眼药水。”我边将牛眼泪滴到手掌心，慢慢揉搓着说：“你的情况不简单，我需要用更直接的方式观察问题，我手里的是牛眼泪，已与符咒泡过，有观邪破妄的效果，涂抹在眼皮上便可以看到你们所说的脏东西。”
刘梦本要拿过去看看，听到我的话手伸到一半停住了。
双手搓了一分钟，手心内已经生成两张薄薄的泪膜，我小心翼翼地将泪膜贴到眼睛上，一股温热的感觉涌进眼球。
我猛地睁开了眼睛！
刘梦坐在我的面前，在她的右肩膀处，一只满是毛发的爪子正搭在她的肩上，指甲尖锐，毛发粗长，呈现黄褐色。
动物！什么动物？
我眯起眼睛，忽然看到一张怪异的脸在她的肩边探出了头，一双阴鹫的双眼似嘲讽般地瞧着我，嘴角是诡异的笑容。
“啪！”
我一拍桌子合上眼睛，待双眼的温度渐渐散去后方才睁开，房屋内的一切已经归于平静。
刘梦一脸好奇地看着我，廖甜甜则环抱双臂冷艳旁观，似是觉得我不过是个神棍。
“李哥，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我摇摇头，说：“你最近有没有招惹上什么动物？类似狐狸、黄鼠狼之类的？”
刘梦嘟着嘴沉思了下，摇摇头道：“我这个人特别讨厌动物，更别说接触了，连皮草我都不愿意穿的。”
这事儿倒是奇怪了，我明明看到的就是一只黄鼠狼的脸，她招惹上的应就是黄鼠狼的灵或者魂。
在来到别墅前我本有心给刘梦纹上一副镇肩邪的生死绣，不过此时看来，并非仅仅是邪那么简单，动物通灵，尤其是黄鼠狼，乃是东北五仙之首。
谁知道在她身上这位，是魂？还是仙呢？
我尝试着用温柔的语气说：“梦梦，你跟我说实话，还有没有什么忘记告诉我的？在你梦游的时候，真的一点事情都不记得吗？”
刘梦听到我的声音，反而全身颤抖起来，连眼皮都不禁上下翻滚，好似随时都要晕倒一样。
我连忙停止说话。
我说话的语气是有讲究的，在东北萨满教中这叫“勾魂引”，正常人听到并不会有感觉，阴祟邪物闻听会兴奋，而像刘梦这类听到发生极为难受的现象，很少见。
我从包里掏出一套纹身工具，调好色，趁着刘梦情绪稳定后在她的肩部轻轻的点开一条线，只是一条线。
突然，刘梦整个人像发狂了一样，瞪大了眼睛，瞳孔竟慢慢扩散。
刘梦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廖甜甜的注意，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将廖甜甜带回了房间，我坐在客厅满脑子都是刚刚在她肩膀处看到的那张满是毛发，怪异的脸庞。
而刚刚我给她纹的，是钟馗的第一笔！
纹身业内有很多种说道，了解过的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些，比如“关公睁眼要杀人”，“血凤凰饮人血”，“男不纹凤女不纹龙”，“观音闭眼不救世”等等，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图案的原因，其实并非如此，一些图案不仅仅要看宿主能否抗的住，更要看纹身师能否驾驭图案。
我自信钟馗可纹，但没想到刘梦会做出这样的举动。
钟馗降鬼。
根据生死绣的手法有“扛、背、降、缠、怀”五种，我刚刚纹的便是扛，扛住钟馗第一笔，自然可镇压体内邪灵，不过看起来刘梦体内的东西太过敏感，我怕继续纹下去会使得阴灵反噬，与宿主同归于尽。
没过一会儿，廖甜甜回到了客厅。
她坐到我的身边，说：“我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大师，但我姐妹的情况很难说，如果没有真本事还是离开吧，多少钱会转给你。”
我笑了笑，“廖小姐，我是一名纹身师，在业内信誉杠杠的！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，但我想你该更关心你姐妹的性命——假如，她真是你姐妹的话。”
廖甜甜脸色变了变，呼吸几口气似在平复心情。
“她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不太好。”
“你刚刚提到了动物......”
“我怀疑她招惹上了黄皮子，也就是黄鼠狼，这动物太邪性。在我纹身时那东西第一反应不是逃跑，而是反抗，很危险。”
“黄鼠狼有什么邪性的？”廖甜甜一脸不解。
我说在东北有五位仙家，都是动物之躯，俗称“胡黄柳白灰”，胡是狐仙，狐狸；黄是黄仙，黄鼬；白是白仙，刺猬；柳是常仙，蛇；灰是灰仙，老鼠。在这五位仙家内以胡家的胡三太爷为首，其次便是黄家的“黄老太爷、黄老太太”等，民国时期黄家的信仰和神力都超过了胡家，所以现在东北信奉更多的是“黄大仙”。
黄皮子灵性大，却又报复心极强，只要招惹上它们很难解决，非死即残，否则不会收手，甚至还有祸害几辈人的例子。
听我说完，廖甜甜突然焦急，紧锁眉头说：“那该怎么办啊？”
我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掏出烟来，叼进嘴里点燃，狠狠地吸了一口，缓缓地吐出说：“加点钱吧。”
“噗——”
廖甜甜紧绷着的脸蛋儿顿时松弛，一直冷冰冰的她不禁也笑了出来，伸手打了我一下，嗔怪道：“你可这能贫，不就是钱嘛，加多少都行。”
我咧起嘴角，这群被包养的女人可真是花钱不心疼。回头想一想，管它是什么大仙，既然到了人身体，那就是有违天道！
到了我面前，无论是为了钱，还是救人性命，我都不能袖手旁观。
不过问题是刘梦没有接触过黄皮子，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精怪？
“我还得再检查一下。”我平复心情道。
我并没有将在刘梦肩膀看到黄皮子脸的事情说出来，也是为了不让两个女人过于恐惧，有些事情当事人不知道会更加简单。
廖甜甜询问我要怎么检查。
我笑了笑，说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
随后，我从背包内拿出一卷赤红色的卷尺和一只小巧的八角玲，这两样物件都是奶奶留给我的，不知道有多少年头。
我让廖甜甜带我回到屋里找刘梦，一进门就看到她呆滞地坐在房间的床上，双目无神。
我说我要给她量阴骨。
刘梦转头看向我，眼神迷茫。
我解释道：“你不要怕，我不会伤害你。你也想回到正常的生活对不对？”
刘梦低头抿了抿嘴唇，问我该怎么办。
我让她趴在床上。
她点点头，抬手就到腰处将自己的衣服掀开，眼看着半个浑圆的白色肌肤就要露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