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:头颅里的钉子

作者:四哥| 发布时间:2019-08-17 08:46:16| 字数:3129

大叔提到过一句话:人小鬼大。

这个不是随便说说。

前面故事里那个白衣服的小女孩实在怨气太深,才会附身于那口钟。

但这只能是我们的臆测,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肯定我遇到的是鬼。,只能说是经历了一些灵异事件吧。

今天要说的事情,可能对一些心软的妹子来说,又有点诛心了。

有人问我,叔啊,看起来你的文字功底还是有一点点的,为什么你的故事不那么吓人?

我想说,因为吓人不是我的目的。

我只是跟你们唠嗑,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们这个特殊群体过着怎样的一种生活。

盗墓生涯走南闯北的日子,很多人说很羡慕我。

而我却是想老婆孩子热炕头,重庆公交车坠江事件告诉我:好好地爱家人,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到来。

珍爱生命,远离垃圾人!

其实我们所谓的垃圾人,就是在生活中充满戾气,随时剑拔弩张的那种人。

按照玄学的说法,这些人是被怨灵所操控的傀儡。

嗯,没错。我们今天的故事跟怨灵有关。

这个故事发生的地点在舅舅的家乡。

奔波在外的我和舅舅,就像风筝一样,看似飞得高,我舅妈一个电话,舅舅便会屁颠屁颠的跑回去。

前面的故事已经说过,我舅舅可不是什么老实人,平时也喜欢寻花问柳,不过他对我舅妈非常好。

好到令人发指的程度。

我舅舅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惧内,不过这一点他是死不承认的。我要是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,他可能会一巴掌劈死我。

我舅妈这个人一直是很厉害的,性子比较急,惹毛了就会蹦三丈高!

一头洗碗的钢丝一般的粗头发,发起火来六亲不认。

记不得那一次舅妈是因为什么事情把舅舅叫回去,反正我们回去以后,舅妈就没有给舅舅一个好脸色。

之前我听舅舅说,我舅妈怀孕了。我们回去的时候,我舅妈的肚子瘪瘪的。

按舅舅的说法,现在舅妈应该怀孕七个月有余,可我现在看她一点也不像怀孕的样子。

这一次舅妈的性子更爆了。

而且这种状况越演越烈,她身体是病猫,但灵魂里住着一只母老虎。

有时候连我都受不了舅妈的暴脾气,我那时候不懂事,不免抱怨。

舅舅带着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:“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
忍字头上一把刀,老忍着还是挺难受的。

见我整天怨声载道,舅舅只好跟我说了实话,他说舅妈是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。

不干净的东西?

在我的印象里,我舅妈好像只会做饭洗衣,平常很少出门。

就是我们现在说的“技术宅”。

我舅妈一个人能在家呆一个月。她有一个特殊的癖好,喜欢做古风的配饰。

用一些玻璃球做耳环做吊坠做步摇……自己平时生活算得上养尊处优,她不为生计担心,就喜欢捣鼓这些小玩意儿。

她做的东西都自己收着,璀璨夺目的挂了一屋子。

也许就因为她喜欢做这些手工,才能静静的呆在家里吧。

她这样的人,凭什么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?

我想问舅舅来着,但看他那焦灼的眼睛知道他不想说。

我很识趣,只好闷不出声。

那天晚上半夜三更,舅舅又带着那些他自认为可以避邪的东西,非要拉着我一起去墓地“干点事”,我瞌睡正香呢,一脸不情不愿。

舅舅给了我一张黄色符纸,并忠告了一句:“别打开看,你打开它就不灵了!”

难道符纸也有传说中的见光死?

舅舅一直告诉我,他有袁天罡的灵符,所以我对此深信不疑。

袁天罡是多厉害的人物啊!法师的鼻祖,所以他的灵符应该是很特别的吧。

我心里虽然迷惑,但也真的没敢打开,更不敢多问。

跟着舅舅,我到了离他家并不远的一个墓地。

月夜里我高一脚矮一脚的踩不稳步,舅舅厉声批了我一句:“不好好走路,脚崴了活该!”

我这么大的人,怎么会轻易就崴了脚?

我正在心里顶着嘴,脚下一软,左脚突然踩空。

“啊!”

我一声尖叫。

舅舅回过头骂骂咧咧的:“做了这么久,还不知道被盗后的墓踩着不踏实?你个兔崽子!”

我们盗墓人下斗以后,把里面的东西掏了,为了掩人耳目还会盖上土,上面还要尽量用草皮盖住。

这是为了麻痹墓主的后人,毕竟祖坟被掏是件可以让人咒骂三天三夜的事情。

舅舅气鼓鼓的将我拉起来,然后我们继续向前走。

到了一棵大柏树下,舅舅用铲子几下就铲到墓的入口。

轻车熟路,看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下这个斗。

富栽松柏穷栽柳,我估计这大柏树下面的墓里有好东西。

只可惜这墓显然已经被人光顾过……

我有点好奇,舅舅干嘛“故地重游”?

把这墓葬当亲戚走了吗?

墓室的入口是用青石砌成的,虽然狭窄只能一人通过,但墙面做得很光滑。

因为不是第一次来,舅舅在前面大踏步的走,一点也不心虚。

我在后边东张西望地跟着,充满了好奇。

打开墓石,眼前突然一亮!

居然有长明灯!

这是我第一次见长明灯,非常感兴趣,赶紧上前看稀奇。

这灯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,只是依在墓室墙边小小的一盏灯。

怎么能燃这么多年的?

我舅舅很淡定的告诉我:墓室墙里面有大油缸。而且这灯也并不是真正的长明,我们打开墓室,里面有了空气,灯才会自燃。关上墓室,灯一会儿就会熄灭。

原来是这么回事!

舅舅很轻易的打开了棺材,我看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半大小子的尸骨。

尸体早就腐烂光了,只剩下骨头,但这骨头很奇怪的带着一种幽幽的青色。

判断他性别的依据,就是他的一生清代男人穿的长衫子。

黑色的长衫,紫色的褂子,料子挺好的,还散发着柔光。

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这个男孩的嘴巴被人野蛮的掰开,下颌骨都散了。

虽然东西早就被洗劫一空,但看他那一身衣服,还有那厚实的棺木,我就猜这个墓主人生前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。

只是很可惜,他无福消受他曾经拥有的美好。看身高估计才十一二岁的他,现在也不过是一堆让人寒意森森的尸骨。

舅舅告诉我,这个小孩生前应该是大户人家的。

估计是因为宅斗,小孩死于中毒。他一边说一边指:“你看他浑身的骨头都有点青色!”

我心里便不免有点同情这个男孩。双手合十,心里为他默默的祈祷。

舅舅突然一巴掌拍开我合起来的手掌:“别同情他!这狗日的不值得同情!”

后来我知道,怨灵,你越是同情它,它越要找你麻烦,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。

仔细想想,那个寺庙里的破钟不也一样吗?

难怪有时候半夜三更我听到我妈在骂人,第二天我问她怎么回事。我妈说做了噩梦,就要骂人。

特别是亲近的人死了,他缠着你,你就要骂他。

我舅舅大概也是笃信这种说法的,只是他更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……

只见他手里拿着平时用来撬开棺材的撬棍,对着小男孩的尸骨一阵乱打,骨头都散开了,他又一阵乱搅,那口气恶狠狠的:“死了这么多年还敢危害活人,我只能这么对你了!”

我舅舅平时可算是比较尊重尸体的,这一次却如此的阴狠。

当时我就惊呆了。

舅舅知道我的迷茫,却并没有给我解释,反而还恶狠狠命令:“驴蹄子,把你的童子尿给它撒一泡!”

我撒不出来,舅舅一边骂着我没出息,还一边朝那尸骨吐了一口唾沫。

后来他的动作停止了,眼睛瞪着尸骨,显得有点张口结舌。

棺材里的尸骨已经被我舅舅搞得凌乱不堪,连头盖骨也跑到了腰部的位置。

顺着舅舅的目光,我惊异的发现:在头盖骨上赫然有一颗金质的寿钉。

以前就听说过一种镇邪的方法。就是在冤死的人头顶打进去一颗寿钉,这样的人灵魂就会被永远的锁在棺材里,祸害不了别人,报不了仇。

这种方法可不可靠,现在看来还有待考究。

至少我感觉这小家伙的怨气挺大的。

想想什么人居然给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头顶打了寿钉?

处理后事的人得多心虚才会这样做!

我似乎已经预见了一个让人悲催的故事。

后来我舅舅告诉我,第一次进那个墓的时候,他得到了丰厚的赔葬。

这一次进那个墓,他觉得这个小男孩肯定死得很凄惨。

我知道舅舅有些后悔捣烂了小孩的尸骨。

但我还是狠狠的说了一句:“谁叫他狗日的多事?死了这么多年,还有怨气!活该!”

回去以后,我舅舅把我舅妈房里的一个很好看的珍珠坠子用公鸡血泡了,然后放到大辗子下辗成了沫。

我这才知道,那个珍珠坠子上的珍珠本来是放在那个小孩口里的……